臂仍没松开,如同牢固的铁链,箍着那截缠满狰狞轨迹的脆弱手腕。
许裴安被拖拽在旁,单薄得像一片刚刚从深渊边缘捡回来的湿透纸片。
“我店缺个弹钢琴的。”
江回绵的胸腔剧烈起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急切喘息声。
雨水混合着喘息喷洒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脸颊上,冰凉又混乱。
他目光紧锁住许裴安,那双眼瞳深处,仿佛有什么濒临碎裂的东西正艰难地、又绝不肯退缩地撑在那里。
许裴安整个人都湿透了,细软黑发被雨水糊在苍白的额角和脖颈旁,水珠不断沿着发梢滴落,滑进他那过分单薄的衬衫领口里。
他微微偏过头,视线在江回绵狼狈又凶狠的脸上停留了很短暂的几秒。
嘴唇微微动了动,喉结似乎也有个微小的滑动痕迹,在湿冷皮肤下显得无比清晰。
然后,那熟悉的眉眼竟在这片狼狈不堪的雨水中极其缓慢地弯开了一丝幅度。
仿佛撕裂厚重雨幕的一道窄小缝隙,露出极淡、又稍纵即逝的光泽。
“那你得先问问……”
他顿了顿,被江回绵死死钳住的那只手腕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
雨水顺着他仰起的鼻梁滑下,那弧度竟显出些孩子气的专注感:“……你那儿的咖啡,有没有我的日子苦?”
雨水落在地上和两人肩胛处的响声细密而持续,仿佛永无尽头。
许裴安靠坐在冰凉、满是湿渍的机房基座水泥墙根下,微微蜷起长腿。
江回绵喘匀了气,靠着对方坐下,冰冷的湿意隔着衣料钻进脊柱。
他们像两只偶然在一夜暴风雨中避难的、湿透的鸟。
空气似乎从某种紧绷欲裂的状态被强扭回了静滞,只留下沉重呼吸在雨中湿淋淋地交融。
江回绵忽然动了动身体,靠得更近些,左手摸索着探到裤袋深处。
掏出的烟盒早已被雨水浸透,如同被水泡过的废纸壳,软塌塌糊作一团。
他低声骂了一句,把那团湿漉漉的垃圾狠狠攥在手心里揉搓几下,用力甩进了墙角的黑暗中。
雨水浸透后的尼古丁焦渴,在舌根深处灼烧出一阵干涩难耐的躁意。
旁边的许裴安发出了一声极细微、几乎被雨声吞没的鼻息哼笑。
江回绵猛地扭头瞪向他,眉头紧锁得如用刻刀深划。
“笑什么?”
许裴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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