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湿透的衣角,转身便走。

冷水浸透的布料紧贴皮肤,每一步都像拖着铅块。

身后传来谢星沉夸张的惊呼:“哟,我们虞大小姐终于舍得回来了?”

客厅里,谢家三兄弟姿态闲散地坐着。

谢良辰指尖转着打火机,谢之安低头刷手机,而谢星沉歪在沙发里,笑得肆意。

他们交换眼神,唇角勾起如出一辙的讥诮,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兴喜剧。

姜雪灵撒娇道:“你们别这样说,岁岁听了又会离家出走的。”

“她爸死了,她妈带着拖油瓶嫁进来——”

谢星沉拖长声调,“除了谢家,她还能像丧家犬一样滚去哪儿?”

我心脏猛地痉挛。

八岁那年冬天我刚到谢家。

是谢星沉主动蹲下来,他握住我冰凉的手:“秋秋,以后这儿就是你家。”

谢之安拉着我往屋里走:“快看我们给你布置的房间。”

十八岁生日,谢良辰把房产证推到我面前:“房子写你名字,我们四个永远是一家人。”

而现在,他们笑着看我狼狈如落水狗。

直到姜雪灵出现。

她以“朋友”

的名义,堂而皇之地踏进公司、出入别墅。

起初,我念她家境贫寒,对她处处忍让。

可她得寸进尺——缠着谢家兄弟撒娇卖乖,明里暗里挑拨离间,甚至……“啪!”

父亲留给我的那只青瓷茶杯在她脚边碎裂,瓷片四溅。

我浑身血液凝固,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她却轻巧地挣开,躲到谢良辰身后,眼眶泛红:“我不是故意的……”

谢良辰皱眉,语气冰冷:“虞岁秋,灵灵生活不容易,你何必咄咄逼人?”

谢星沉嗤笑:“就是,她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谢之安不悦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怔在原地,指尖发颤。

那只茶杯,是父亲病重时亲手交给我的。

他说:“囡囡,这爸爸送你的礼物,以后想爸爸了,就看看这个。

只要它在,爸爸就一直在。”

而现在,它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就像我在谢家的位置。

姜雪灵成了这座别墅的新主人,我的闺蜜如今正一点点抹去我存在过的痕迹。

谢家兄弟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刺眼。

而看我时,只剩不耐和厌烦。

够了。

我转身回房,拉开衣柜,机械地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多可笑啊,曾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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